这下子压力骤减。
芙罗拉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,她大口喘息着,汗水浸透了单薄的囚袍,勾勒出更加诱人的曲线,引得一些尚未离去的潜伏者发出更加急促的嘶嘶声。
但此刻已顾不上了,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她只想瘫软下去。
就是这松懈的致命一瞬。
使她完全忽略了不远处,那个倚靠在监牢主大厅入口阴影里的巨大物件——一个由惨白、巨大骸骨拼合而成的圣物匣。
圣物匣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,散发着不祥的死寂。就在她精神松懈,准备挪动脚步离开墙壁的刹那,那骸骨圣匣紧闭的缝隙深处。
两点比周围潜伏者更加深邃、更加猩红如熔岩核心的光芒,悄无声息地转动了那么几下。
芙罗拉毫无察觉。
她拖着沉重的镣铐,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护身光晕,朝着主大厅的方向挪动。
那里或许有出口,或许有更强的守卫无论如何,也比困在这里被这群恶心又下贱的东西觊觎强。
就在她的左脚刚刚踏过圣物匣前方的阴影——
“咔嚓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、骨骼摩擦的巨响骤然爆发,那巨大的骸骨圣物匣如同沉睡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,沉重的匣盖带着千钧之力猛地向上掀开!
芙罗拉的惊叫甚至来不及冲出喉咙,一股冰冷刺骨、带着强大吸力的腥风从匣内狂涌而出!
同时,两只比甬道里那些潜伏者更加凝实、更加高大的黑影,以超越她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,闪电般迅疾而来,从圣匣深处暴射而出——
一只漆黑、覆盖着冰冷细鳞、指端是锋利弯钩的手爪,准确无比地扣住了她戴着镣铐的右腕,力量之大,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。
另一只同样恐怖的手爪则死死地捂住了她因惊恐而张开的嘴,那滑腻冰冷的触感瞬间让她头皮炸裂!
“呜——!”
绝望的呜咽被堵死在喉咙里。芙罗拉只感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猛地将她向前一扯,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,被那股力量狠狠拽离了地面,双脚离地,朝着那散发着浓烈死亡与腐朽气息的骸骨圣匣深渊,飞跌进去——
“砰!”
沉重的匣盖在她身后轰然闭合!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——连同芙罗拉拼尽全力维持的护身光晕——瞬间被彻底吞噬。
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降临了。
死寂。比地牢深处更浓郁百倍、千倍。这圣匣内部的空间比从外面看要大得多,仿佛一个被亵渎的棺材。
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,耳朵里只有自己狂乱的心跳、粗重的喘息和镣铐冰冷的摩擦声。但皮肤传来的触感,却无比清晰,无比恐怖。
阴冷的空气粘稠得几近凝滞起来,带着浓烈的、属于亡者领域的死灵气息,这种气息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来,疯狂地侵蚀、吞噬着她的双瞳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夜眸之力。
芙罗拉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,那股被赐福过的光芒正在被这绝对的死寂和亵渎的禁制飞速消磨、熄灭。
只能望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
“不不能放弃”芙罗拉在心中疯狂呐喊,牙齿死死咬住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怪物的掌心鳞片,尝到了铁锈般的腥味。
恐惧化作湿滑的毒蛇,死死缠绕住心脏,几乎要将其捏爆。
在这片纯粹的黑暗中,能清晰地感觉到,这两个庞大、充满侵略性的存在,正用它们坚硬如铁的身躯一前一后,将她牢牢地束缚在这狭隘空间内。
它们的身躯异常高大强壮,几乎填满了圣匣的大半空间,将她挤压得动弹不得。
那包裹着它们的黑暗并非虚无,而是冰凉滑腻、带着弹性,如同覆盖着一层坚韧的皮革。
随着空间的一寸寸侵占,能清晰地看到它们胸膛那孔武有力的肌肉轮廓。
而那腐朽与麝香混合的气息,浓烈地喷吐在她的颈侧和耳畔,冰冷又灼热,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。
禁锢她嘴巴的手爪终于松开了,但并非释放,而是转移了目标。
芙罗拉还没来得及吸入一口湿冷的空气,一股带着血腥和奇异麝香的腥风就扑面而来!
那只精英潜伏者极其高大而结实的身躯完全笼罩在她前方,那两点猩红的光芒近在咫尺,如同地狱燃烧的狱火,死死地盯着她惊恐扭曲的脸庞。
与此同时,背后的压迫感也骤然加剧。
另一只精英潜伏者宽硕的身躯紧贴上来,将她牢牢地挤压在中间。
它们的身躯不再像外面那些潜伏者般虚幻,而是带着惊人的实质感和温度。
覆在体表的部分冷硬的鳞片、坚韧如铁的苍白皮肤下,是滚烫的核心,散发着灼人的温度,透过她单薄的囚袍,直接烙印在她的肌肤上。
芙罗拉发出崩溃的尖叫,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做出了最后的反击!她不顾一切地抬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,用尽全身力气,将沉重的黑铁镣铐狠狠砸